这是一家私营驾校,地小人多车烂,依傍着一座正常营业的砖窑,我们练车在红砖烟囱下,休憩在漫天尘埃里,但不知觉,只觉大家关系融洽,互相切磋,共同打牌,我很欣慰。
首天,我自驾电瓶车,飞驶过去,对今日的训练充满着期待,很多似曾相识的人,不少素未谋面的知识。这一批的学员早已严阵呆着,20人勺子状排开,前头围成一圈,在打扑克,后头一字坐着,在谈论天气,两人在车内练习。我停了车,站在他们身旁等待,专业叫排号,无聊便偷听他们的聊天,有三个知识分子高调地为一个知名品牌到底叫阿玛尼还是叫阿尼玛争论起来,最后名牌大学那个发言了,“草尼玛,那可是名牌,澳大利亚……”我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大大的羞愧,于是转变了注意点,一眼扫来,嘿,还真是有个小学同学,叫……什么来着,其实,没觉得有特别之处,许久没有见到的人,不再记得名号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上前搭讪就显得可耻了,何况,小学同学之类大多数,并不值得我去怀念,偶尔遇见,寒暄几句,顶多问候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孩子。那天,一点心情彻底被碾碎,走人。
我已经加入大队伍3天有余,只知道教练是个身材较好的胖姑娘,只知道场上只有两辆Santana,只知道学员们一共40有余。我很聪明,教练比我更加明白,她知道我是个从未碰过车的人,于是把车号抛给我,排队,等待,上车,找别人,教自己,真和谐。其实这是一位相当才气的教练,我爱慕她的驾车技术,几天来,她对我唯一的指导发生在——在我等待2小时后排到了号,把持到了方向,兴奋之余,却忘了自己还是个笑脸级别的,(知识普及:笑脸级别源自穿越火线游戏中军衔级别,这是最低军衔,面对任何人的羞辱,傻笑是唯一的选择,所谓菜鸟,大致如此)于是几次都未能成功倒车,胖姑娘摇曳着过来我车旁,“怎么回事啊?看后车窗的花儿啊,让它紧贴着中间杆子,方向右打,边走边打,不就行了么,你干嘛呢?看反光镜啊!啊!看花啊!……”我一点都不茫然,只是纳闷,花?什么花?我不明白,没有人告诉过我,只怪我自己没常识,不曾在幼稚园就掌握到,我恨幼稚园的老师。于是我依着别人的摸样,头尽可能向后旋转,我相信这是一个漂亮的弧度,教练,对不对。“你怎么看的!花啊!好了,你先向前,好,向后,方向打到死,好,倒,这不就好了。”说完,她果敢地走了,又是一例成功的教学。
走下车,我抬起头,台风要来了。我问上帝:我的青春呢?
上帝:你不是给钱驾校,让他们看管了你的青春么?
我:难道我的青春这般无价?倒贴钱去卖?
上帝:因为他们是驾校。
我:驾校又如何?不管市场所谓价格服务平行么?
上帝:因为他们是驾校。
我:……
我要离开这闷热地方了,跨步开去,有人在呼救,我转身,是青春